第十六卷 序章 秩序的崩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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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异界里头曾有秩序存在。

    这是个跟精灵界和恶魔界这些精神世界重叠的半物质世界。绝对不会有交集的世界。那边大致上区分成三大势力,互相争夺霸权。

    企图侵略其他世界的妖魔族(Phantom)。

    试图扩张安居之地的虫魔族(Insektor)。

    还有一天到晚沉浸在战斗和破坏中的幻兽族(Cryptid)。

    以及从其他异次元造访的势力,却被这三大势力连同原本的次元一起消灭。这三大势力就是这么厉害,厉害到无与伦比。

    妖魔族和虫魔族──这两个种族形成阶级社会,尊奉他们的王。比较低阶的成员甚至没有自由意志,只是忠实执行命令的棋子罢了。

    相对的,幻兽族很不一样。

    他们是半精神生命体,诞生的方式却非常接近精神生命体。某些人是从父母身上分裂出来诞生的,但大多数人都是从魔素自然诞生的特殊个体。

    当中存在昆虫和野兽的区别,性质上来看具备近似虫魔族支配者阶级的特徵。不过他们不会群聚在一起,每个个体都拥有强大的战斗能力。

    不具备知性却很狡猾,非常好战。当然也毫无协调性,各自都为了扩大自己的领地行动。

    因此目前在幻兽族之间也一直有纷争发生。

    以上就是那三大势力,他们不可能在异界中和平共处。

    妖魔族和虫魔族总是在斗争。不过当幻兽族大量出现作乱的时候,这时就会暂时休战,携手打击幻兽族──从远古时期开始,这段历史就不停地重复。

    所以他们才不断寻找可以安居的地方。总是在觊觎外面的世界,企图发动侵略。

    当然这并不容易。

    即使有超越人类的寿命,和不会因为疾病受伤死去的肉体,直到现在心愿还是无法达成。

    最根本的问题在于,事实上要找到能够侵略异界的通道并没有那么容易。连一千年间能不能碰到一次都不晓得,顶多就只有在出现时空震动等特殊重大灾害时,时空裂缝会暂时开启。

    如此一来,根本不可能派遣大军。光是要派出先遣部队去建立据点都很勉强。

    然而这世界上还是存在著例外。

    有几个连接时空的裂缝,会在世界上被固定下来,拥有「门」的功能。

    这些「门」被称为「冥界门」或者是「地狱门」。

    只要使用这些「门」,想要离开异界就不是那么困难了吧。可是「门」受到恶魔族(Demon)的管理,不容许那些侵略种族(Aggressor)们使用。

    因此这些侵略种族都在虎视眈眈,想要夺取「门」的使用权。

    虽然状况是这样,他们之间依旧维持平衡。

    然而有人对这点感到不满。

    那个人总是充满怨恨。

    他的名字就是「妖魔王」菲德维。

    由于长久以来三强鼎立的状态不断持续,他心中的怨恨就愈来愈强烈,成了会将世界燃烧殆尽的地狱业火。

    ………………

    …………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菲德维在回想。

    维尔达纳瓦催生出许许多多的种族。除此之外也有负责支撑世界意志的存在。

    说穿了,菲德维就是其中之一。

    为了协助维尔达纳瓦作业,没有个人意志的天使族(Angel)被创造出来。而身为最高阶个体的七大炽天使(Seraphim),蕴藏的魔素含量甚至超越觉醒魔王。在维尔达纳瓦替他们命名后,成为了被称作「始源七天使」的存在,地位就等同神明一般。

    而这之中的头号人物就是后来变成妖魔族始祖的菲德维。

    被赋予名字之后,拥有意志的菲德维,发誓效忠维尔达纳瓦。后来就率领天使族,在一段漫长的岁月中担任助手。

    新的种族陆陆续续诞生。

    出现了身为大地化身的巨人族(Giant)狂王。

    星之管理者的妖精族(Pixie)女王。

    以及要在地表上建立起文明,使之繁荣的吸血鬼族(Vampire)神祖。

    从精神生命体、半精神生命体到拥有肉体的血族。虽然没了永恒性,却多了多样性。

    最后终于──

    宛如与「他次元并列世界」连动般,人类诞生了。

    无可挑剔的繁殖能力和环境适应能力。拥有个性丰富的自我意识,还具备想要去挑战世界谜团的好奇心。

    维尔达纳瓦很欢喜。

    这脆弱的种族成了他的最爱。

    为了人类,维尔达纳瓦决定要除去世界上的威胁。菲德维也接获命令,亲手讨伐各式各样的恶鬼罗剎。

    然而,最后留下来的个体却很棘手。

    他就是后来变成幻兽王的「灭界龙」伊瓦拉杰。

    不知道伊瓦拉杰从何而来。不仅如此,甚至不晓得他是在哪里出现的。

    是从宇宙的彼端,还是异次元尽头……

    唯一可以确定的是,他是灾难的化身。

    拥有可以跟「龙种」相提并论的力量,不具备知性,无法与他沟通。而且还会依循本能不断进行破坏行动,最后很有可能会毁灭世界。

    这个威胁大到连菲德维都没办法一对一摆平。

    结果对这场激烈争斗看不下去的维尔达纳瓦出面处理,让伊瓦拉杰被封印在异界中。然后命令菲德维去监管。

    当然菲德维曾经进言,认为必须要讨伐,以免留下祸患。

    认为灭界龙很危险。

    可是这个建议却被维尔达纳瓦驳回。

    他说伊瓦拉杰也有可能萌生知性。

    这导致异界中也充满伊瓦拉杰泄漏出来的魔素,创造出新种族幻兽族。

    人们都只把幻兽族当成是劣化版的伊瓦拉杰,他们在斗争本能的驱使下天天战斗。

    不需要喝水也不需要吃饭,甚至不怕自己死掉。

    简直就是神明创造出来的失败作。就连一向信奉维尔达纳瓦的菲德维看了,也只觉得这些生物令人唾弃。

    后来他就一直在排除不时会失控暴走的幻兽族。

    直到最后,出现了一个变化。

    像是在证明维尔达纳瓦所言甚是,幻兽族中开始出现拥有知性的个体。

    此个体成为了一群异类的祖先。

    菲德维并不乐见此事发生,维尔达纳瓦却为此感到欢喜。还给了那个个体「塞拉努斯」这个名字。

    「虫魔王」塞拉努斯诞生了。

    虽然维尔达纳瓦没有命令他,但他还是开始驱除失控暴走的幻兽族。或许是与生俱来的斗争本能使然,但维尔达纳瓦默许了。

    后来塞拉努斯开始创造出能作为自己左右手的虫魔族。不知不觉间他们就茁壮形成了一个派系。

    菲德维也产生质变了。

    由于经年累月暴露在魔素之下,他变得再也不是炽天使。

    他率领的天使们也跟著变成新的种族。

    离开维尔达纳瓦居住的天界,来到这个异界的「始源七天使」不是只有菲德维而已。其中有三人留在维尔达纳瓦身边,札拉利欧、欧贝拉、柯洛努这三人则是追随菲德维,协助管理异界。

    包含菲德维在内,这四人突变成叫做「妖天」的种族。

    剩下的天使族也发生变化,开始拥有自我意志。成了具有人类姿态的妖魔──妖魔族。不再跟恶魔和精灵相克,诞生为全新的种族。

    就这样,经过一段漫长的时光,新的势力分布成立。

    尽管菲德维和塞拉努斯不对盘,若是要对付幻兽族,他们依然认为彼此算得上是助力。

    也因为这样,双方心照不宣,不会去互相干涉,成了互助合作的关系。

    然而这样的关系却随著维尔达纳瓦的消失瓦解掉。

    一开始大家还以为他会马上复活。

    可是过了几百年后,维尔达纳瓦丝毫没有复活的迹象。

    菲德维开始产生疑问。

    接著他突然有个想法。

    也许维尔达纳瓦拋弃他们了。

    否则照理说应该永恒不灭的「龙种」无法复活就说不通了。

    如果他的推测正确──

    菲德维开始怨天尤人,心生怨恨。

    怨恨在地表上的人类。

    不对,不只是人类而已。

    还有长耳族(精灵)、矮人、兽人,甚至是魔人。他怨恨所有被称为亚人(Demi-human)的种族──反正就是怨恨所有人类。

    所以他想毁灭人类。

    那些夺走维尔达纳瓦的人,没有存活的价值。

    他要亲手统一维尔达纳瓦创造的世界,并且审判犯下重罪的人们──菲德维下了这个结论。

    这是神维尔达纳瓦宠爱的世界,他要染上属于自己的色彩。破坏多样性,创造由他支配的世界。

    『神啊,维尔达纳瓦!若是要惩罚我,那就惩罚给我看吧。这正是我的期望。来吧,动作不快点,世界就会灭亡。』

    犹如在试探神明,妖魔王菲德维展开行动。

    人类的敌人「魔族」就此诞生。

    一开始,菲德维有邀请塞拉努斯。

    要他跟自己携手合作灭掉幻兽族,然后顺势进攻地表。

    没想到──

    『可笑。在这个世界上唯独一人可以命令我。如今那位大人已经不在,我要按照自己的意思行动。』

    对方根本连听都不想听,毫不留情拒绝了。

    听到这种话,菲德维非常愤怒。

    不是因为他拒绝自己。

    而是塞拉努斯那种态度根本是在说维尔达纳瓦已经消灭了,这让菲德维忍无可忍。

    『那我就先从你开始收拾!』

    他将愤怒的矛头指向虫魔族。

    假如在这个时候,菲德维跟塞拉努斯携手合作,那么搞不好会连同灭界龙伊瓦拉杰在内,将整个幻兽族都灭掉也说不定。可是这变成无法实现的梦想。

    妖魔族跟虫魔族开始战斗,如假包换的战国时代来临。

    于是异界就陷入极为混乱的状态,开始出现三强鼎立。

    ………………

    …………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经历一段漫长的岁月后。

    胶著状态依旧持续著。

    只要维尔达纳瓦没有复活,他们就没办法从异界回到原本的世界去。「门」的夺取是当务之急,但是那些恶魔一定会过来阻扰。

    其中最麻烦的莫过于无比热爱战争的黑暗之王(Noir)。他看不起妖魔族,把他们当成魔族看待,认为他们违背维尔达纳瓦的意思,对他们抱持敌意。

    在菲德维看来,没有比这个更让人火大的事情。不如说他觉得黑暗之王才是妨碍维尔达纳瓦复活的蠢蛋。

    话虽如此,又不可能消灭他。在物质世界中,始祖就已经是很强大的存在,来到异界和冥界,那力量更不会受到任何限制。

    在精神世界和半物质世界中,意志力的强弱会直接反映在影响力上,让他变得堪称无敌。

    不过这套用在菲德维身上也是一样的道理。所以他们就算对决也打不出个所以然,让菲德维很不是滋味,然而忽略他不管才是解决办法。

    有鉴于此,要回到维尔达纳瓦曾经所在的世界极为困难。

    就算在异界中出现时空裂缝,那也都是一些别的世界。他曾试著去侵略那些世界,然而顶多只能当成打发无聊时光的手段。

    没办法做出成果,使得菲德维愈来愈不耐烦。

    就在这个时候,有个契机出现了。

    《──听得到吗?菲德维?》

    有一个谜样的声音出现,直接对著菲德维的内心说话。

    『是谁?』

    他那么问对方,那个声音则是冷淡回应。

    《寡人是寄宿在技能中的意志。目前还没办法自由活动,所以暂时自称「鲁德拉」。寡人的目的大略跟你是一致的,才会找你谈谈。》

    鲁德拉──他听说过这个名字。

    他是维尔达纳瓦的好朋友,同时也是他的徒弟。

    以及作为「最初的勇者」,享负盛名的男子。

    他说「寄宿在技能之中」这点令人摸不著头绪,但菲德维更在意自称鲁德拉的人有什么目的。

    (若是不说出你的目的,那我就逆向探测声音的所在处,将你整个破坏掉。)

    下定决心后,菲德维继续对话。

    《寡人的目的是要让创造者维尔达纳瓦大人复活。除此之外就没别的了。》

    什么?──这让菲德维眼睛为之一亮。

    对方的那句话是认真的。确实,这个目的引起了菲德维的兴趣。

    对方的真面目是什么,那些都已经不重要了。之后菲德维就跟那个声音痛快地对谈。

    接著他发现这个声音的真面目,就是维尔达纳瓦创造的究极技能(Ultimate Skill)「正义之王米迦勒」。

    菲德维对「正义之王米迦勒」的说辞不疑有他。这是因为有些事情就只有自己和维尔达纳瓦才知道,「正义之王米迦勒」却很了解。

    菲德维这下答应协助「正义之王米迦勒」,对他这么说﹕

    『那好吧,从今天开始你跟我就是志同道合的同伴了。这样一来,没有名字就不方便称呼。』

    《无稽之谈。名字这种东西──》

    打断这句不带感情的回答,菲德维宣告﹕

    『你不叫鲁德拉吧?我决定叫你米迦勒。』

    这原本只是一句玩笑话。

    但是却带来戏剧性的变化。

    「正义之王米迦勒」原本对自己是神智核(Manas)这件事情没什么自觉,他就此出现明确的意志。

    《这次寡人该跟你道谢才是。菲德维,虽然不能把你当成真正的主人,但寡人若是从现在暂时的主人鲁德拉身上拿回所有的能力,寡人就把部分能力寄放在你那边吧。》

    听起来挺有趣的──菲德维如此回应。

    可是他没有马上答应,而是提出替代方案。

    『不,还是你来带头吧。若是不想办法解决塞拉努斯,我的本体就没办法从这边抽身。我很怨恨塞拉努斯,那家伙也同样不信任我。还是让你出面交涉去说服他比较好。』

    这是菲德维没有半分虚假的真心话。

    他很高兴。

    就跟自己一样,原来还有人不相信维尔达纳瓦消灭了。而对方既然要想办法让维尔达纳瓦复活,那他就没有理由拒绝帮忙。

    地位上的高低只是一些微不足道的问题罢了。

    除此之外,菲德维跟塞拉努斯之间有心结。菲德维是绝对无法原谅塞拉努斯的,所以让米迦勒去说服他,成功率也比较高。

    如果是米迦勒,应该可以说服塞拉努斯──菲德维的直觉这么告诉他。米迦勒散发的气场会让人想起维尔达纳瓦,想必塞拉努斯也会愿意听话吧。

    基于这样的理由,菲德维才愿意退一步居于人下。

    结果事情都在他的意料之中。

    不晓得是怎么办到的,总之米迦勒成功说服塞拉努斯。好像还跟他缔结契约,要将一半的世界划分给虫魔族管理,这样的报酬对菲德维而言一点都不可惜。

    只要能够让维尔达纳瓦复活,菲德维就满足了。

    *

    如此这般,新的关系建立,时光又过去千年以上。

    计画进展顺利。

    原先负责支配米迦勒的鲁德拉也在不停转生之中,力量愈来愈弱。

    『情况如何,米迦勒大人?』

    《自然是非常顺利。话说回来,已经说过好几遍了,寡人跟你之间不需要用敬称。》

    『呵呵呵,荣幸之至。我跟你是对等关系,这件事情只有我们两人知道。为了避免一不小心露出马脚,平常就要注意才行。』

    这是在结束转生之后的一段对话。

    透过这次的转生,米迦勒能力上的限制大幅度解除。确认完这点后,菲德维也感到开心。

    鲁德拉带来的影响一旦消失,米迦勒就可以全面行使能力。这就代表可以彻底支配拥有天使系究极技能的人们。

    包含维尔格琳在内,许多妨碍他们的人都会变成乖顺的我方。

    如此一来,就连那个令人畏惧的魔王也能──

    《寡人不像鲁德拉那么天真。寡人会全面解放技能,将金•克林姆兹毫无顾忌地收拾乾净。这次一定,要跟那家伙分出高下。》

    就是这样,菲德维点点头。

    鲁德拉一直都拘泥于跟金的胜负上,但只要被规则束缚,那么从一开始就没有胜算可言。

    鲁德拉的能力──若是能够全面使用米迦勒,要打倒金就更简单了吧。

    可是鲁德拉却没有那么做。

    结果造成如今这般混沌局面。

    『没了鲁德拉,世界就会落入我们手中。这样一来,之后就只要等待维尔达纳瓦大人复活就行了。』

    《正是如此。所以菲德维,有一件事情要拜托你。》

    『什么事情?』

    这还真稀奇──想到这边,菲德维开始感兴趣。这还是米迦勒第一次拜托他帮忙。

    《希望你成为盛装寡人的容器。》

    这个要求,以前菲德维曾经拒绝过。

    表面上他们是主仆关系,私底下却是立场对等的同伴。菲德维不希望在这种时候掌握主导权。

    他还在想是不是该拒绝,但是听米迦勒解释后,想法也跟著改变。

    《寡人总算将维尔格琳的「并列存在」纳为己有。这样就能够保住鲁德拉的能力,移居到你身上。》

    这就表示依然能够像往常那样把鲁德拉当成假饵来运用,同时菲德维也能够利用「正义之王米迦勒」的能力。

    不,还有更大的好处。

    究极技能「正义之王米迦勒」引以为傲的「王宫城塞(Castle Guard)」有一个特性,那就是只保护能力拥有者。

    能量来源是来自于人们对能力拥有者的忠心,至于对信奉者是不是也能造成影响,那就不受「这个世界上没有绝对」的法则束缚。因此「王宫城塞」的发动对象只限拥有者。

    当然了,不是能力拥有者的信奉者能列为守护对象──没那么好的事情。因此鲁德拉能够保护的就只有自己一人,但这个时候米迦勒若是透过「并列存在」寄宿到菲德维身上,那菲德维也可以受到「王宫城塞」的保护。

    放长远一点来看,还有另一个好处。

    在鲁德拉完全消失后,如果菲德维真的成了「正义之王米迦勒」的拥有者,那他底下数以万计的妖魔族都会成为能量来源。

    有别于信奉鲁德拉的子民,这些人完全没有自由意志,是彻头彻尾的信奉者。不用担心他们变节,因此绝对不会有反叛事件发生。

    因为子民变心导致情况改变,这样的不安要素已经没了。那等同得到坚固程度超越鲁德拉的守护能力,在菲德维看来是可遇不可求。

    这下没理由拒绝米迦勒的提议了。

    他要不要这点并不重要,等鲁德拉消失,让米迦勒移居在菲德维身上也是一个办法。只是这点提早实现罢了,菲德维用这句话说服自己。

    『只是这点小事,用不著拜托。若是你答应我还会维持之前那样的关系,要我接受你的提议也可以。』

    《当然好,寡人的朋友。》

    『那就来吧,好友。』

    就这样,菲德维身上也多了身为「神智核」的资讯体米迦勒。

    *

    紧接著,决战之日终于到来。

    鲁德拉勉强靠著他强韧的精神力保住自我。即使处在这样的情况下,他还是去跟金进行最终决战。

    他们打算排除魔王利姆路这个碍事的家伙,让其中一个「龙种」维尔德拉变成棋子。

    计画进展顺利。

    乍看之下维尔格琳拥有压倒性力量,要捕捉维尔德拉也没问题。

    在菲德维看来,帝国那边不管蒙受多少损害都无所谓。有没有出现相当于近卫骑士(Royal Knight)的觉醒者,菲德维认为那些也跟他无关。

    在他们看来,重要的就只有排除鲁德拉,让米迦勒重获自由。只要能够实现这点,就连金都不是他们的对手。

    因此菲德维决定消除最后剩下的不安种子。

    那看在旁人眼中或许是不值一提的情报。然而菲德维却无法视而不见。

    这情报就是「勇者」正幸长得跟鲁德拉一模一样。而且令人在意的是还在他身上发现了鲁德拉拥有的能力「英雄霸道(天选之人)」。

    有万分之一的可能,他会成为另一个鲁德拉。为了除去这个不安因子,菲德维展开行动。

    压根儿没想到,完全没被他放在眼里的魔王利姆路会打乱他的计画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