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忍受着难以忍受的磨难,成为我们基地业务的盾牌。
说白了就是“麻烦的事情由我们来处理,尽量不给其他队添麻烦”。
“独飞又做了件乱来的事情。”
那一天,小队长用沉稳的目光环视着部下。
“他们说想让俄罗斯军队的安妮玛来体验工作”
大家都发出了呻吟。每个人都为自己的圣域被践踏的屈辱而颤抖。撇着嘴的队员们一个接一个地凑过来。
“他们知道这里是什么样的地方吗?”
“这里可是战场啊。”
“如果以一种半吊子的态度进来的话,我会很困扰的。”
对于不言而喻的反驳,队长点点头说:“我知道。”
“该说的都说过了,能想到的不便、麻烦都说了。”
以队员食堂为主战场的炊事小队,负责基地所属两千多人的胃。这是后勤中最接近临战状态的部门。毕竟这是一个没有娱乐的军事基地。吃饭可以说,是唯一的乐趣。如果降低味道的水平,如果不做出规定量的饭菜,如果不按时配餐,马上就会发生暴乱。这不是比喻,而是被锻炼过的两千匹饿狼吊起来。光是想想就让人毛骨悚然。
正因为如此,他们才会磨炼自己的技能,磨炼自己的直觉。虽然不是特别的地方,但也不是让外人试着参加的场所。
“但是……他们说这样也不介意。”
在咬着嘴唇的小队长面前,队员们杀气腾腾。
“不是看他们怎么说的吧!我们的意思是什么?”
“基地的团呢!”
“要让没有经过芦屋地狱的家伙拿菜刀吗!”
沉闷的沉默落下。
面对火一般的视线,小队长抬起头。
“如果我们拒绝的话,独飞会把同样的事情告诉给宣传部。”
“什?”
动摇像涟漪一样扩散开来。
“在那个人数少的队伍里。”
“兼职的人很多。”
“每次去采访或参观,都会被赶出去。”
小队长严肃地肯定道。
“而且说在分配时会告知多个社交网站,说‘俄罗斯的美少女留学生到任小松基地宣传!因为是期间限定,所以想要体验饭菜的人请提前预约!’”
“鬼!”
发出嘶哑的呻吟。
“独飞的恶魔们,他们连血和泪都没有吗?”
小队长闭上了嘴。
“你应该已经明白了吧,能守护基地和平的只有我们了。”
显然没有选择的余地。把部队的自尊心和全体最优放在天平上,炊事小队队员们决定。没有是非。没什么大不了的。要做到这一点,就只有全力以赴地接受苦难。
“但是,那个俄军阿尼玛是什么样的人物……。是机体吗?像之前一样的话,我有点为难。”
所有人的脑海中都浮现出如有白化病一般的少女的身影。有一段时间,名为贝尔库特的俄罗斯阿尼玛在宣传工作中帮助参观者配餐。工作很认真,很有意义,
“怎么说呢?就这样,她的每一个动作都让人觉得很柔弱,让人忍不住想要守护她,让人忍不住想要帮助她,托她的福,我不知有多少次无法专心工作了。”
“啊,啊,没错。”
小队长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。
“不过你不用担心,这次的阿尼玛性格相当活泼,打个比方,就像个天真无邪的孩子。怎么说,她的气质更接近伊格儿。”
“那是笨蛋。”
“总的说来,那个非常识的块不会就这样直接进出。是的,我听说有不为一点小事就气馁的阿尼玛会来。就像平常一样投入到我们的工作中,这样就行了。”
“如果发出惨叫的话。”
都是在前辈的魔鬼指导下锻炼出来的猛将们。很清楚队员食堂的工作对新人是多么的严格。十之八九,那件事的阿尼玛会发出惨叫吧。如果她能办到的话……那就老老实实地为战力增加而高兴就好了。
“咔”的一声,传来脚后跟的响声。
“明白了!我们炊事班五十人,全心全意接受俄罗斯的阿尼玛。让她知道小松的厨师长是多么可怕!”
“就是这个气势,诸位。”
小队长还了一个有魅力的敬礼。
每个人都沉浸在指导的热情中,等待着即将到来的相遇。
*
“,”
居然不会讲日语吗!
出现在队员食堂的阿尼玛轻松地超越了最坏的预想。
不知道为什么,她穿着女仆围裙,戴着可爱的蕾丝发箍。法式米色的波波头像睡癖一样到处乱跳。
“天啊”
一名队员不寒而栗。
“独飞那帮家伙,打算把这里变成女仆咖啡馆吗?”
你以为这神圣的工作岗位是什么?难道要在隆重的演奏乐队中加入番茄酱艺术吗? 因为愤怒,气得眼前发黑。而且语言不通的话,根本没法指导。
“小队长大人。”
“冷静,冷静,诸位。”
粗犷的声音抑制住了动摇。
“这身衣服是俄军给的,不是独飞的人给她穿的。”
“你是说俄军迷上了女仆咖啡馆吗?”
“不是,那个国家好像有在毕业典礼上穿围裙礼服的习惯,好像是从前苏联时代流传下来的学生服。”
“真的吗?”
怀疑的喧闹声蔓延开来。但是小队长严肃的表情平息了更大的混乱。“如果是正装的话就算了。”“这也没办法吗?”大家小声嘀咕着。
小队长点点头。
“顺便说一下,她并不是不懂日语,只是不太会说话,我说的话她完全能理解。”
“原来如此。”
队员们重新振作起来面对阿尼玛。眯着细如丝的眼睛瞪着她。
“打起精神 !告诉我你的名字!”
“,972-《》,BA-03,”
“小队长大人!”
小队长用眼睛压制住了复苏的恐慌。
“我是朴花。”
她含糊地说道。
“只要叫出名字,传达意图就可以进行指导,错误的时候用肢体语言去纠正就可以了。”
“如果被问到了,该怎么办?”
“请使用翻译网站。”
“手机终端呢?”
“特别允许携带私人物品,稍后提出申请。”
每个人都对未来感到不安。但是一旦接受了工作就不能放弃。没办法,只好努力完成当初预定的工作。给她戴上卫生帽,披上超大号的白大褂,带她去厨房。首先说明明天的业务。
“这是连续电饭锅。把五十人用的电饭锅放到传送带里,一口气煮好。这是我们炊事队员第一个负责的机器。我先开动,你仔细看。”
打开安全装置,按下启动按钮。机器发出工厂设备般的嗡嗡声,开动了。巨大的锅在传送带上悠然流淌。
负责的队员得意地挺起胸膛。
“怎么样,很壮观吧?实际上,这个电饭锅是用多个水槽来烹饪的。一个小时可以提供一千五百份,最多七千份。基本上都是自动的,所以我们要做的就是倒入水和设置电饭锅……不见了!?”
穿着女仆围裙的少女消失了。像烟一样忽然消失。别说是厨房了,找遍了食堂的每一个角落都没有找到。
在骚动的空气中,小队长一本正经地说。
“啊,我忘了说了,她好像一吃惊就会变透明。她并没有真的消失,所以不要撞到或者踩到她。”
“小队长大人!”
这次的恐慌怎么也无法平息。
*
从第二天开始的体验就业正如预想的那样困难至极。
不管怎么说,早晚(顺便为航空乘务人员准备的便当)的准备工作完全不会马虎。不管内部是否有隔阂,或者是否有异文化交流,只要一到时间,饥饿的野兽们就会蜂拥而至。为了填饱肚子,而逼近。
一旦失败,等待炊事班的将是毁灭。被拉到停机坪上吊起来。或者加入救助队接受肌肉训练。讨厌。绝对不愿意。会死的。
不可避免地,事态波及到基层的炊事队员。轮班很快就崩溃了,没有了日班和早班的区别,所有人都忙于修复破绽。
关键的指导也极其艰涩。不管怎么说,只要稍微吓一跳,马上就会消失。别说生气了,就连大声嚷嚷都不行。有必要经常确认她的位置,确实看到人之后再开始交谈。即便如此,一天也会迷失几次,所以那时又不得不全团出动寻找。
沟通困难也是一大烦恼。在像战场一样的厨房里,根本无法轻易地打开翻译网站(谷歌生草机)。即使取得了圆满的结果,“我的道歉,持续的安全设备电饭煲在哪里?”这样的显示让人无可奈何。结果,只能用肢体语言来表达自己的意思,一旦遇到紧急情况,就会用力让自己远离危险。她必然会惊讶地消失。这是一种恶性循环。
如果朴花是个做事不出差错,脑子灵活的阿尼玛就好了。可事实与理想相距甚远。不管教了多少遍,她还是重复着同样的错误,让业务停止。
把铲子掉进饭锅里,把调味料的分量弄错了一位数。把切割机塞住,把炸锅弄着火,要她做便当饭团,做出来却的是拌饭。不知为什么是炖菜式的咖喱炖饭。
她本人也很清楚自己是累赘。实际上,每次失败的时候都是一副被击垮的表情。但不知为何,似乎没有退场这一选项。不管被骂得多厉害,被骂得多刻薄,第二天她又会若无其事地来上班。最后,炊事队员们的精神状态达到了极限。
“为什么!”
队员们用悲怆的表情紧紧看着朴花。每个人的脸上都渗透着一样的疲劳和深沉的绝望。
“你的工作就是飞上天空,打倒灾吧。为什么要在不适合你的现场做到这种地步呢?这样不是挺好的吗?就算不做体验就业,到下一个任务之前老老实实地休息一下就行了!”
朴花拼命地回答。但完全听不懂。递过来的手机终端也只是吐出不满意的翻译结果。
异国的防御者们想尽办法沟通。但是话说得越多,声音越高,无力感就越强烈。最后,“果然不行吗?”正要放弃的时候。
朴花关闭了翻译网站。取而代之的是打开备忘录应用程序,切换输入模式。她用从未有过的认真表情打开了软件键盘。
(难道)
真是没想到。她正在输入日语。用不习惯的手势一个字一个字地输入。像乌龟一样的步伐,笨拙的手指动作,但情况确实在发生变化。不断擦身而过的交流开始有所改善的那一瞬间。
感动的喧嚣声扩散开来。炊事队员们为自己的不作为感到羞愧。就连这样的少女也在为相互理解而努力。与之相对,我们自己呢? 发了半天脾气,几乎哭着说:“快滚出去。”
太难看了。
作为一个自称是厨卫战士的人,真是丢脸。
改变心情吧。只是稍微看不见她的身影而已。语言上的障碍,只要我们学俄语不就行了吗?
如果问到体验就业的理由,这次就做好指导吧。把她培养成一名独当一面的炊事队员吧。就算剩下的日子不多,就算她再也不会回到小松。
朴花拿出写好的便条。
队员们贴着脸看了看。
白色的画面上浮现出“想吃甜菜汤”的文字。
*
从那天起不久,小松基地队员食堂、自助餐厅日本海追加了“甜菜汤套餐”的菜单。
突如其来的俄罗斯料理推介让顾客感到困惑,但作为冬季的选择,应该还算理想吧,之后的好评如潮。用餐区有一段时间,虽然有人目击到一名穿着女仆服的看起来很幸福的少女,但与本案的关系还没有确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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